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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九章 风起河朔(5)

第三十九章 风起河朔(5) (第1/2页)

九月初九重阳日,河中,雅观楼。
  
  连续几天的阴雨天气,今天终于放晴。天公作美,李克用的心情也格外地好。他缓步登上位于河中府城南的鸦馆楼,待看见匾额上雅观楼三个烫金的大字,才知道是自己听差了。给各镇节度使的请帖是自己亲手所书,这一来不就闹笑话了么?不啊,不能让人笑话,自从升任代州刺史、雁门以北节度使以来,自己步步为营,不说处心积虑,也是煞费苦心,每一步都不能走错,甚至连一个细节也不能有丝毫的偏差。李克用一只独眼如鹰般犀利,在阳光直射中眨也不眨地盯着头顶上方的匾额,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了声:“拆了!”
  
  等到鸦馆楼的匾额缓缓升起,悬挂在檐枋上的时候,各镇诸侯也带着随从陆续来了。作为东道主的王重荣坐在东首,李克用和径梁节度使程宗楚南向坐了,其余各镇节度使分西、北两边坐定。酒至半酣,李克用已经显的颇有醉意,他站起身,看了一圈在座的众人,说:“大唐军镇林立,人强马壮者不在少数,怎么就被巢贼占了都城,连天子也要……也要出巡蜀地,这是什么道理?”
  
  “贼势浩大啊……”对面一个清瘦的男人幽幽叹了口气,这是覃州节度使邵升昌,“我大唐的军队虽然都是精锐,但是承平已久,怎么是这些亡命徒的对手?”
  
  “承平已久……承平已久……”醉眼惺忪的李克用故作沉吟,“安史之乱、奉天之难、再到戍卒起兵,这一百年来大唐的江山几经动荡,怎么也谈不上承平已久吧。何况要是国家太平,将军就荒废武艺,士卒就疏于操演,一旦有敌人来犯,还打什么?”
  
  “国家所以不昌,妖孽横行,乃……乃是气运使然,与……与人无尤。”身旁的程宗楚站了起来,他身形也是同样的清瘦,胡须稀疏,两颊却是高高鼓起,看他一副颤颤巍巍的样子,似乎风一吹就要倒。李克用忙扶住他,连声说:“老哥哥,请坐,请坐。”扶着程宗楚慢慢坐下来,又说:“依老哥哥的看法,大唐江山之所以被巢贼侵夺,乃是天意了?”
  
  “我没这样说过,”程宗楚沉吟半响,接着说:“不过老弟非要这样理解,也……也没什么不可以。”
  
  “那么本王就有一事不明了,”李克用嘿嘿笑着,“天子天子,顾名思义,乃是上天之子。怎么天意竟不向着天子,反而向着黄巢这个乱臣贼子,难道他……他才是……”
  
  话未说完,程宗楚一张老脸已经胀的铁青,“这个……这个嘛……”
  
  “依我看,我大唐之所以到了这个地步,还不是因为乱臣贼子太多了么?”另一个声音说,李克用认出这是恽州节度使赫连铎。当年李克用与父亲李国昌起兵叛唐,眼前这位赫连铎就曾经率兵讨伐。他嘴中的乱臣贼子四字,自然是指桑骂槐,别有深意了。
  
  “仇人见面啊!”李克用在心里说了声。眼看赫连铎正用一双大眼冷冷地看着自己,淡淡地一笑,说:“赫连老弟,别这样看着我,你这双眼睛颇有当年燕人张翼德的风范,看的人心里发毛。”顿了一顿,又说:这年纪一大,许多事情就记不清了,请问老弟原籍哪里?”
  
  “问这个做什么?”赫连铎哼了一声,说:“本帅原本是吐谷浑人,谁还不知道了?”
  
  “对,对,”李克用唔了一声,说:“要是我没记错的话,当年令尊率三千帐吐谷浑人归附大唐,以吐谷浑来说,这乱臣贼子四个字,似乎……似乎……”李克用意味深长地看着赫连铎,这时的赫连铎已经拍案而起,大声叫道:“李克用,你……你他妈的……”
  
  李克用却毫不恼怒,借着醉意哈哈大笑,说:“赫连老弟,不要动怒,不要动怒。要说乱臣贼子,咱们从前都是,谁还看不起谁了?汉人有句话,叫做此一时彼一时,现在咱们各为一方节度使,都是为朝廷效命,从前的事,难道就不能一笔勾销么?”
  
  李克用打了个哈哈,赫连铎却是怒气未消。人缘最好的孟州节度使朱合爽急忙站起来打圆场,将赫连铎拉回到座位上,笑着说:“几年没见,老兄的脾气还是这样暴躁。当年要不是段文楚那厮克扣军饷,翼圣兄和国昌公又何至于起兵反叛?现在国家有难,他不计前嫌,奉天子之命起兵平叛,足见对我大唐的一片忠心。既然这样,你又何必要计较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?”
  
  “朱老弟说的是,”李克用说,跟着对着赫连铎举起酒杯,说:“赫连老弟,我先干为敬。”说着已经一干而尽。赫连铎哼了一声,也喝了一杯。
  
  沉默一会儿,李克用又说:“咱们这次奉召讨贼,乃是顺天应人,替天行道之举。不过虽然师出有名,还是得一一列举出来。”
  
  一旁的程宗楚说:“去年讨伐巢贼的时候,郑畋郑大人已作了一篇檄文,咱们这次大可以沿用。如今巢贼未灭,文昭公却已身故,咱们这样做,也算是告慰他在天之灵了。”
  
  李克用颔首说:“既然是宰相大人作的,必然是很好的。有谁能为诸公试背一番?”
  
  这篇讨贼檄文足有近千字,在座众人谁也不能通篇背诵,一时间面面相觑。李克用见状只得看向程宗楚,程宗楚摇着头说:“老朽勉强记得一半,还是不要献丑了。”
  
  这时,屏风后面转出一个人,朗声说:“这篇檄文下官曾看过一遍,都还记得。”李克用转头看去,原来是典谒官郭崇韬,这人在李克修门下任小吏,一直默默无闻,李克用心存轻视,呵斥说:“胡说,看过一次就会背了?”
  
  郭崇韬慢条斯理地说:“下官没有别的本事,就是记性自幼比别人强一些。”李克用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,这才唔了一声,说:“那好,你背吧。”
  
  “下官献丑了,”郭崇韬作了个四方揖,跟着大声背诵起来,“夫屯亨有数,否泰相沿,如日月之蔽亏,似阴阳之愆伏。是以汉朝方盛,则莽、卓肆其奸凶;夏道未衰,而羿、浞骋其残酷。不无僭越,寻亦诛夷。即知妖孽之生,古今难免。代有忠贞之士,力为匡复之谋。我国家应五运以承乾,蹑三王之垂统,绵区饮化,匝宇归仁。十八帝之鸿猷,铭于神鼎;三百年之睿泽,播在人谣。加以政尚宽弘,刑无枉滥,翼翼勤行于王道,孜孜务恤于生灵。足可传宝祚于无穷,御瑶图于不朽。”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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