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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 风起河朔 (1)

第三十五章 风起河朔 (1) (第1/2页)

清晨时分,角声大作,一支人马分两列驰出朔州城门,往南进发。安休休策马置身其间,呆呆看向前方飘动的皂色大纛,心情既兴奋又焦虑。这年安休休二十八岁,投身鸦军的第十个年头,终于从一介小卒做到了游骑将军。投军时间日长,使他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个遇事深思的青年将领,人心的浮动,战事的一触即发,主上的不可琢磨,这些都是他不安的理由。
  
  “老安,在想什么?”同为游骑的薛阿檀追了上来,与他并排而行。
  
  “老薛,你说奇不奇怪,”安休休说:“十三太保差不多都到齐了,怎的独缺了二太保李嗣昭。自从三日前节帅定下这比箭夺帅之约,我心里就有些纳罕了,鸦军不是一直由李嗣昭统帅么,还要夺什么?”一旁的薛阿檀嘿了一声,笑着说:“咱们投身行伍,平日要管住嘴巴是不错,可哪个要你管住眼睛耳朵,做瞎子聋子了?李嗣昭的事,军中早就传开了,你竟然不知道么?”
  
  “小弟孤陋寡闻,哪里跟哥哥这般消息灵通。”安休休说。
  
  “你不是孤陋寡闻,你只是本分罢了。”薛阿檀拉紧了缰绳,转头说:“不该打听的就不去打听,这是你的长处,也是你的短处。”顿了一顿,又说:“你有所不知,李嗣昭因为与京里来的那个太监过从甚密,已被节帅免了职,罚他在家里面壁思过,又怎能再争夺这个先锋的位置?”
  
  “什么时候的事?”安休休略感讶异。
  
  “就在前天,”薛阿檀说,“当晚李嗣昭进出那个姓田的太监的宅子,与他密谈了两个时辰,让节帅派出的哨探看见了。”
  
  “前天的事,这么快就传开了?”
  
  “这就是汉人常说的那句话,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了。”薛阿檀两腿往马肚子上一夹,接着说:“如此一来,十三太保为了这个先锋之位争的是不可开交,你说,要你是节帅,该怎样决断?”安休休沉吟一会儿,说:“李嗣源是老大,也熟悉军务,要是选他,难道还不能服众么?”薛阿檀干笑一声,说:“你是跟过李嗣源的,他是何等样的人,你还不知道么?他心思向来都是十三太保里最重的,一贯是不求有功,但求无过,这么大的烫手山芋,你想他会接么?”
  
  “的确是烫手的山芋啊,”安休休叹了口气,说:“出征在即,这一赢仗打赢了还好说,要是打输了,这个先锋首当其冲,只怕是很难翻身了。而且又得罪了李嗣昭……”安休休陷入了沉思,胯下的骏马不知不觉间已经偏离了道路,半响,他抬起头,“几年不打仗了,这些为将为帅的无心战事,每天都想着勾心斗角,这样下去,鸦军还是从前的鸦军么?”薛阿檀笑而不答,过了一会儿,又说:“其实节帅本来是属意李存孝的……”
  
  “那个牧羊子?”安休休啊了一声,“倒是听说这人勇武过人,可他从未带过兵,先锋的位置事关重大,他能行么?”
  
  “是啊,”薛阿檀脸上微微一笑,“你这话说的跟康君利一模一样。”安休休问:“康君利也这样说?”薛阿檀说:“你也知道,从前咱们鸦军出征,都是节帅亲冒矢石,带头冲锋的。可现在他年纪大了,就想着坐镇后方,让年轻一辈去前方拼杀。李嗣昭被免职之后,他首先就想到了李存孝,但康君利头一个就出来反对,说了你刚才这番话。于是节帅就说:‘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带兵打仗,总是要历练的。存孝的武功,在你们众兄弟中间是拔尖的,我看他当的起这个先锋。’康君利还是不服气,说:“要是力气大就能做先锋,咱们府里养的那只黑熊力气最大,不如让它来当好了。不说军中卧虎藏龙,就是咱们十三太保中,武功胜过存孝的也不是没有……”
  
  “这康君利言下之意,莫不是说自己的武功胜过李存孝了?”安休休说。
  
  “那倒不是,”薛阿檀说:“康君利当时说:‘军中的武艺,首重骑射,骑自不必多说了,大家都是马背上长大的,骑术皆精。十三太保各有所长,论运筹帷幄,计谋韬略,首推大哥。论行军布阵,指挥调度,则是二哥。再说武艺,论枪法棍棒,十一哥的史家枪法无人能及,论刀法,则是五哥的振武刀法,其余兄弟们的武功亦各有千秋。可要说到这个射字,四哥的箭术已得到义父的真传,军中人人叹服。所以要是以骑射定这个先锋之位,我推举四哥。”
  
  “谁不知道康君利和李存信是穿一条裤子的,”安休休哼了一声,“他不好意思直接推举自己,就推了李存信出来,说不定这番话就是李存信教的。”薛阿檀笑了笑,接着说:当时节帅听了这番话,就说:‘谁会行军打仗,也不好拿出来较量。以箭术来择将,也没什么不可。存信的箭术是我手把手教的,的确是不赖。不过也不见得就一定能胜过众人。’这样一来,他就与众将商定,定在今天围场比箭,由夺魁之人来当这个先锋。”
  
 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安休休唔了一声,又说:“其实照我来说,谁来当这个先锋,都不如史都督让人信服。”
  
  “你说这句话,就是还没看清楚军中现在的形势,”薛阿檀脸色一沉,说:“我问你,史敬思是什么人?”
  
  安休休一怔,略带纳罕地说:“白袍史敬思,军中谁人不知,谁人不晓,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薛阿檀哼了一声,说:“是啊,史敬思的名头这样响亮,老主公在的时候,他在鸦军中就已经甚有威信了。你说这样的人,节帅能不防着他一手么?”
  
  “我看倒不见得吧。”安休休沉吟着。
  
  薛阿檀摇了摇头,继续说:“我再问你,史敬思的才干比起李嗣昭如何?只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,让
  
  他来统领两万鸦军,同样是绰绰有余。可是到了现在,节帅为什么只让他做一个有名无实的九府都督?”“听你这么一说,倒是有点道理。”安休休一愣。
  
  “所以啊,”薛阿檀叹了口气,“十三太保之中,咱们亲近谁都成,唯独不能走的离史敬思太近,知道了么?”
  
  “老薛,你什么时候变的这样现实了。”安休休转过头。
  
  “不是我现实,”薛阿檀沉默一会儿,说:“咱们这些当兵的,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都是理所应当的,我怕的是有一天起了内讧,死在自己人手里,懂么。”
  
  安休休若有所思地点着头,这时,两队人马已经依次进入朔州城南的围场。一队穿红袍,另一队则穿着绿袍,加起来大约有五六百人。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弓箭,似乎要举行一场大狩猎一样。先头队伍到达围场中央的时候,统帅李克用已经从马上下来,他身披黑色大氅,快步走到帅台上,转身看向台下的将领。只见他面色苍白,不时咳嗽几声,似乎身体有些不适。
  
  “参见节帅!”众将齐声大喊。
  
  李克用眼光扫视众人,沉声说:“都来了么?”众将喊道:“是!”李克用一摆手,说:“好,那就早些开始吧。”
  
  这时鼓声响起,两队人马分散到围场四周,让出中间的位置。薛阿檀说:“开始了。”安休休点点头,两人一齐向中间看去,只见围场一隅置了一面箭靶,离箭靶八十步外则画着一道红线,众将骑在马上,各个都是跃跃欲试的神情。帅台上的李克用手里高高举起一枚印鉴,另一只手指向箭靶,朗声说:“能三箭射中靶心者,就来拿这个先锋印。”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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